第七章(05~08)-《Pk时代前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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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把我捧高了,摔下来是要疼死人的。也不要对我抱有过大希望,毕竟我对企业管理只是懂得点皮毛而已。”“哎哟,哎哟!”“咋的那?”“痛!”“那咋办,找医生吧?”“等会儿,缓过一口气会好的。”庶盶继续道:“哎呀,刚刚露头望见一片艳阳天,突然又被卷进黑漩涡,哪能不痛的哟!”“不就是管理那点事嘛,我想穆厂长完全能够帮着解决的。你想啊,那么多厂有他就红红火火,一个刚起步有技术又有市场的小厂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?”“我啥都不用害怕了,因为我会永远紧紧拽住你不放!”“我也会拽住你不放!”“这是我俩的海誓山盟?”“酝酿了几世轮回,比肩海枯石烂!”庶盶伸出一只手“执子之手”,侯琼用一双手握住“与子白头”,庶盶迅速加上一只手,四手紧紧相拥。

    侯琼大概在厂内负责团组织工作,虽说其厂内团员不算太多,但毕竟牵涉面广,自然对厂内的各项规章制度及其运作机理等,具有比较深入的了解、把握。同时,从遇事沉稳老练层面来看,可以认为她在校期间当属入团最早,就算在学校没有全面负责团组织工作,起码也是核心骨干,长期参与到团组织工作之中。因此,这八面玲珑、左右逢源的处世之道,可谓是在身经百战中积累而来。综合各方面的实际情况,力争侯琼早日投入自己的阵营,自己这惶恐不可终日的噩梦,将能够尽早彻底结束。虽然自由恋爱日益普遍,但父母、尤其来自农村家庭父母的态度,仍然是十分关键的一环。对于一同前去面见她父母,侯琼似乎非常犹豫,但在庶盶的执意要求下,侯琼终于答应一同前去面见她父母。

    7.07

    庶盶起个大早,去接上侯琼赶乘第一趟开往侯琼家方向的客车。在客车尚未启动之际,侯琼又一次重申:“我爸那个人,固执到什么程度我晓得,我敢肯定这次去不会有任何结果。”庶盶默默听着,静静望着侯琼那略带忧思的脸。她一直不赞成自己前去拜见她父母的原因,料必缘此。借机在心仪人面前一展自己口才,也未尝不是好事。客车进入途中一个较大的站,到现在还没有进早餐,早有些饥肠辘辘之感。见侯琼有些没精打采、很不舒服的状况,就问道:“我去买点吃的,你来点啥?”“我不要,就买你一个人的。”跳下车,除煮鸡蛋、糖果以外,其它容易消化的零食一律不见。转了一大圈,还好买到点水果,顺便买几个鸡蛋。剥开鸡蛋递给侯琼,“我不想吃”。胃口不好,理应先吃点水果才是。削出水果递给她,“我真的不想吃!”见她丝毫没有平常的光彩,着急问道:“脸色怪吓人的,肯定不是一丁点的不舒服,这要怎么办才好?”“坐车就是这个样子,你不用管我!”眼看快要进入县城了,都快到中午了还水米未进,侯琼的精神状态更为欠佳。

    又削一小牙水果:“必须吃点,润润肠胃!”她睁开眼,懒懒散散看一眼水果显得有气没力:“我不想吃嘛。”随即闭上眼睛。庶盶尤为着急,却没有任何办法。继而一想,坐车本来就导致身体状态欠佳,再加上饥饿岂不更糟?你不舒服我也不好过,看着削出来的几个水果都变色了,哪怕尝一小口也能够令人感恩戴德了,可这尝都不尝点实在让人难受。但凡能够相濡以沫的,应该是直来直去、不能藏着掖着的。我拿你当心肝宝贝,甘愿为你付出一切,但并不意味着必然捧你、供你在神龛顶礼膜拜。不高兴就是不高兴,自己有必要让她知道。不知道侯琼最犟的脾气是什么样子,不如趁这个机会摸摸底,将来也好有个分寸。夸张些,扔掉这些东西,反正到了县城后这些东西多半也会成累赘。重新削个水果,切开小牙“来,赶快吃点,都大半天还水米未进,若成了习惯是要出大事的。来,吃点!”“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吃。”“那就扔掉了哦?”没有回应,“吃一口嘛”,没有回应,“扔掉算了”。

    县城转车,侯琼依旧水米未进,无论庶盶怎么逗,始终难改沉闷的气氛,这一回才真正品味出啥叫千金难买一笑。快到终点站了,侯琼突然道:“你看,在那里,就是我家的地方!”庶盶既惊喜又激动:“嗯,大概位置晓得了。看来我还是有那么丁点的能掐会算,终于算出两千年前的吕端,大事不糊涂!”一个昔日的侯琼,又回到面前。

    一道峡谷不浅的空旷小河沟,其间缓慢流淌的水流与峡谷相比,似乎水流太少峡谷奇大,给人第一感觉就十分奇怪,如此平缓且流量不大的河水,为什么能够冲刷出这样宽阔平坦的峡谷?这条小河的流水,沿着东南方向而去,从自家门口的不远处汇入大江大海。这是一条与自己住家并不遥远的小河,只要溯源而上,经过这条弯弯的小河,很快就会走进侯琼的家。

    温顺幽静的河水,在宽广坦荡的峡谷中开辟出一条狭小的水道缓缓行进。一串被行人踩踏到十分光滑的石墩,横穿河底水流而过。似乎,这些石墩自古就没有被洪水冲走过一样。清澈透明的河水,只有流经石墩时才会发出咚咚流淌的声音。时刻留意着身旁侯琼的情绪,还是明显带有客车上的那种闷闷不乐。几次欲开口试着讨回她的热情开朗,可老是觉得找不出更巧妙的方法。想必要讨她开心一笑,急切间恐怕是难于登天的事。

    早早就在设想着,待下车以后,当千方百计让侯琼恢复良好情绪,然后好好商量商量怎样应对她父母的细节事宜。侯琼明显的满脸忧郁寡欢,加上行走在这羊肠小道上,得一前一后保持一定距离,难以营造亲密和谐氛围。眼下,虽说她仍然是闷闷不乐,却总比在客车上要好过千百倍,需当小心翼翼为妙。再说,凭自己的经验,应对她父母那一关,想必不是多大的难题。

    侯琼的父亲傍晚才回家,侯琼立马迎上去叫了一声“爸”。她父亲一眼看见旁边的庶盶,顿时黑铁青着脸大声对侯琼道“你过来”。庶盶还没来得及招呼,她父亲就把侯琼带向后院去了,庶盶隐隐约约听到“不声不响就带回来了”。十分明显,侯琼的父亲,在他们家里,是一句话顶十句话用的绝对权威。同样明显,侯琼应该从小就是她父母面前的乖女,父母要她向东她绝不会向西。此外她母亲看似不多言多语,更不明显表明立场,却显然具有独谋善断的智慧。和侯琼谈话以后,她父亲始终唬着脸,不与庶盶应话。侯琼一直是一张几欲哭泣的脸,就差没有哭泣的声音和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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