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(17~22)-《Pk时代前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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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菌厂所出现的困境,主要是因为经验不足所导致,但若有侯琼或欣悦,任谁帮着及时分析和应对,情况多半将会截然相反,仅仅凭最后一批菌种,假如欣悦在场则可能早在问题出现之前就能够独立采取应对措施,至少能够确保重大问题不脱离预案、预备、预控轨道;假如侯琼在场,就算不是确保预案、预备、预控,最起码不会等到菌种堆积如山时方知就里(凭侯琼的经验和实际能力,从报表中发现问题不在话下)。总之,只要提前两个月落实一个专人负责,如今就至少会多出万余元钱的现金,与当前现实状况就有天壤之别。哪怕就是侯琼隔三差五来一趟,多半就能事先发现诸如退还定金过程中系列问题的弊端,将可能挽回数以万计的损失。
厂内所剩人员无几,平添一派冷冷清清的感觉。如何应对接下来一个艰难困苦的周期?必须得有个妥善应对之策。庶盶拿来纸笔,将各种可能存在的方案予以排列出来,继而找遗补漏。按不同方案所需条件,对各系统内在因素逐一进行认真剖析,综合类比。有条件实施的方案,呈现在面前的选择余地不大,一是大幅压缩规模,节省支出,蓄积经济力量;二是放弃“根据地”去帮别人建厂,在别人的发展中求得自身发展,用当前流行的话叫做“借鸡下蛋”。
经过认真调查、权衡,尽管压缩规模开源节流充满艰辛,毕竟还有一定业务基础,按一个零工3元/天计,自己日均业务收入堪比十多二十人收入的总和,只是“蛇大窟窿粗”,尤其是当有人催收借款时,短期内实在应付不过来。帮人建厂则不同,甚至连这份收入也将丢失。渐渐地,坚定选择压缩规模的方案。一是投资广告,继续以函授为主面授为辅;二是将厂搬回家中,以尽可能压缩开支;三是就地发展木耳、香菇段木栽培以及天麻(密环菌)种植示范户,积极拓展木耳、香菇、密环菌等菌种的更大市场;四是向外省投放广告,争取更大函授市场。
往家里搬迁似乎有些浩浩荡荡,运输车辆从母校门口经过时,校门口站着一大片人在议论。一位教过自己的老师突然大声道:“我早就说过:此子必成大器。我还是断言:不出三年,照样轰轰烈烈、卷土重来!”庶盶强行忍住眼眶中的热泪,心中暗自下定决心:老师,学生一定加倍努力,绝不辱没您的厚望。
经营惨败的阴影长期笼罩庶盶心头,尤其是将厂搬回家,曾经使庶盶深感难堪,以为败军之将必然会招致广泛闲言碎语。从老师们的议论中,庶盶更加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,突然之间,一定会卷土重来的信心陡增。尽管经营真菌厂遭受严重挫败,但若与此前的任何时候相比,市场、技术等优势更为突出和稳固,只是当前身心太过疲惫,需要一个休养生息过程。同时更需要一个冷静思考,分出轻重缓急,拿出方方面面兼顾的稳妥方案的过程。
没有一个好的人生伴侣、事业搭档,要想成就一番事业,不仅仅是千难万险,而且几乎是寸步难行。充分利用当前较为充裕的时间,首先是同侯琼恢复联系,究竟与她将后何去何从,只要得到个清楚明白就好。不论此前给侯琼的信也没有寄出,她有没有收悉都没关系。现在,就写一封信给她去挂号寄去,内容尽量简单明了,除问候外,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愿,同时说明需要解释的事太多,唯待当面解释,如此即可。为稳妥起见,等信函寄出后,最好专门找找穆哥夫妇,请求他们出面。
曾经无数次给侯琼写信,需要解释的事多到无从提起,从逼迫她一同去见她父母到与她父亲斗嘴,从龚玉琼到与晓晖的传言,处处都是难以下笔,苦熬再多时间也写不出几句话来。如今写来却很顺畅,没多久时间已经写好,接下来就是抽出专门时间去寄出即可。刚刚搬回来的什物太过零乱,给侯琼的信千万别再遗失。写好信封,装进信纸,小心锁到抽屉中,毕竟是私密信件,少不了只有两人知道的一些小秘密,万一泄露出去,肯定会被侯琼怪罪。
7.20
庶盶的家距省道相隔一条河,车辆不能直接进入家中,尚有近百米需要人工搬运。当天,还有大量物资留在省道旁边无法搬运,晚上需要看守。发觉家人都安睡了,该去河对面看守看守。已经入夏,无需被单什么的,拿件衣服(若冷的时候再回来拿不迟),抓起一把蜡烛走出门外。
月光皎洁,气温宜人。留在河对面的东西被塑料薄膜盖住,仿佛就是一个个帐篷连成一片。其中还有灯光发亮,想必是自己兄弟姐妹或父母在代为看守,早就该去把他们换回来了。庶盶加快脚步赶过去,原来是晓晖在那看书。“哪里要你守呢!很晚了,赶快过去休息了。”“嗯,再看会儿就走。”隔三岔五连续催促几次,见没动静也只好顺其自然。庶盶觉得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别人晾在一边不理不睬,啦啦家常还是必须的。
聊着聊着,一看时间都快零时了,又催促晓晖过去休息。“嗯,马上就走。”不知不觉的,灯光下的晓晖显得妩媚动人。庶盶愈来愈冲动,希望能够吻吻晓晖,见没有被拒绝便拉过晓晖拥进怀中,晓晖突然有所抗拒,庶盶有些不明就里,没有及时松开。“救命啊”,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划破夜空,声音在夜深人静中久久回荡。呜…呜…,哭泣的声传向远方。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门子邪,但事已至此,只能无可奈何道:“你小声点好不好?”“我害怕…”看着面前不停哭泣的晓晖,庶盶心急如焚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用了很长时间劝解,晓晖终于不再哭泣。送回家里时,突然又呜…呜哭泣。庶盶顿感全身冒鸡皮疙瘩,家里不仅有父母弟妹,还有大姐等,自己这是有口无处辨、有冤无处伸啊。无奈,只得掩门离去。
这一爆炸性新闻必然迅速四面传开,同样很快会传进侯琼耳朵。曾经一再复原自己与侯琼的过往,在客车扔掉水果引起她的不满,以至于没来得及就如何过他父母那一关达成共识。在与她父亲斗嘴时,对侯琼的哭泣是早有感觉,可就是警觉迟缓,没有及时设身处地地感受她的感受,定然使她误以为本人并不珍惜和爱护她。在她退回次要礼物并留下定情信物,目的是希望本人拿出对她的十二分真诚和珍惜。然时至今日,如果她没有收到那封信的话,客观上等于是本人已经让她彻底失望。如果那封信没寄出(十之八九没有),似乎侯琼完全有理由认为,本人扔掉水果之举,就是贯穿始终的基本态度和立场。果真如此,自己又能够向谁去喊冤?
原以为只要自己对侯琼的真心不变,外界怎么认为并不重要。可没想到时间拖这么长,以至于连向她传递本人对她始终不变的立场,都出乎意料的如此艰难。不得不承认,自己与侯琼的事,愈来愈变得棘手,仰或已到覆水难收的地步。然而,现如今自己即使面对侯琼,她还会听本人解释吗?即便她愿听自己解释,但除百口莫辩羞于启齿外,自己还能怎样?想当初,本来就该将侯琼的事列为重于一切的头等大事,堂鼓而公知地表明非侯琼不娶的鲜明态度,或许在面对龚玉琼和晓晖时,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瞻前顾后,更不会节外生枝这许多的阴差阳错。一念之差,失之毫厘谬以千里。
记得曾经在穿越离侯琼家不远处的小河时,几欲脱口问侯琼:若遇涨洪水时,你把本人遗忘在这河对面,你会怎么办呢?莫不成,在自己与侯琼之间,真有那么一条弯弯的小河,冥冥之中成为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?那宽绰闲适的小河,那石墩下的潺潺流水,还有那依稀的羊肠小道,那里的山那里风,一切的一切,都跳跃流淌着侯琼一颦一笑的心声。自己一定会溯流直上,去重温、去聆听、去洞悉,直到彻底融入那山那水,直到永远地拽住侯琼的手!
自从晓晖母亲被人们认为“看门户”以后,别说花前月下,就连一次正式感情交流都从来没有过,就是要避免进一步引起误解。也正因如此,自己的系列想法没有及时向晓晖坦露。搬厂前对于晓晖的去留问题,也着实经过一番周折。一方面她刚出社会,在其亲戚朋友中没人需要菌种,另一方面若随意派遣一个去处也有诸多的不妥。最后的考虑是,待搬完所有东西后,自然就有机会向她说明一切,然后或去或留任凭她自己决定。
深庚半夜、孤男寡女,如果因为“害怕”,几分钟、几十分钟之前,为啥就没怕呢?想自己长期以来,把声誉看的重于一切,可这声誉竟如此被摧毁,所涉理由始终不敢苟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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