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-《我闭眼了,你亲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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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着下了雨,上山的路变得泥泞又难走。

    邢惊迟进山的时候整片山林没有一点儿光亮,黑漆漆的一片和着风雨,林间叶片摩/挲沙沙作响。但这一点儿都不影响邢惊迟上山。

    寺口亮着莹莹的光,平日里如此微弱的光亮,在这暗沉沉的山里就如明灯一般。

    邢惊迟收了伞,抖落了伞上的雨。

    这个点寺门已经关了,邢惊迟上前敲了敲门。好一会儿,一个小沙弥开了门探出脑袋仰头看了邢惊迟一眼,他们之前就见过了,小沙弥也不怕他:“施主,请进。”

    邢惊迟说了声谢谢,也不要小沙弥带路,自顾自地往僧舍的方向走去。大长腿一迈开,小沙弥在后头迈着小短腿怎么都追不上,只好叹了口气放弃了。

    他纳闷地看着邢惊迟的背影,心想这位施主真是心急。

    邢惊迟到空蝉的小院儿的时候阮枝正趴在案上看画,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进来了。只空蝉瞧了邢惊迟一眼,两人对视一眼,空蝉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他经过邢惊迟身边的时候,邢惊迟低声喊了句:“师父。”

    空蝉轻点了点头,离开时还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他望着窗外的夏雨,静静地站在门口许久才捻着佛珠悄无声息地走了。

    空蝉走后室内就只剩了阮枝和邢惊迟两人,偏阮枝犹自看得认真,压根就没注意到边上的人已经换了一个。

    她看画的时候,邢惊迟也在看她。

    如墨的长发铺在她纤弱的背脊上,素雅的禅衣将她本就清瘦的身形勾勒的更为羸弱。雪白的侧脸露出半截,唇角轻抿着,毫无防备地趴在书案上。

    阮枝很美,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。

    只那时候他并不能因为一个眼神或者美丽的外表就了解一个人。

    现在不同了,他知道她这样纤弱的外表下蕴含着多么坚定又温柔的力量。她因着自己所知、所拥有的一切而熠熠生辉,她全身心地热爱着自己所做的一切,更以赤诚之心待他。

    邢惊迟静静望着她,想起初见时从旁人处得知的他人对她的评价——像青瓷。

    精致、易碎、值珍藏。

    唯有他知道,她是,也不是。

    邢惊迟的一颗心倏地滚烫起来。

    这时的邢惊迟没有再去思考这个场合是不是合适,这个时机是不是正确,只想将内心汹涌的情意都告诉她,让她知晓。

    他似乎又变成了十七岁的邢惊迟。

    轻狂又桀骜。

    “枝枝。”

    他低声开口。

    阮枝怔住,她的指尖还虚虚地放在画中人身上。

    片刻后她回头看去,原本立在她身边陪她看画的空蝉已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她想了半天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就立在那里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眼底都是温柔。

    邢惊迟眼看着原本静如画一般的阮枝在见到他之后弯起了眉眼,笑起来顾盼生辉。

    她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,雀跃地喊:“邢惊迟!”这么喊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阮枝趴在邢惊迟坚硬的胸膛前,问:“你怎么过来了?我还以为晚上就睡在这里了,晚上信号一直不好,我不能给你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她仰着脸继续叭叭:“你忙完了吗?吃过饭了吗?”

    邢惊迟冷峻的眉眼稍融,眼底多了些笑意:“问这么多问题。过来接你,忙完了,吃了你做的便当。你呢,吃过饭了吗?”

    说着抱着她坐在了一边的软塌上。

    阮枝点点脑袋:“吃过了。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还过来,便当里就那么点东西,不是让你当正餐吃的。”

    她瞅了瞅邢惊迟,还挺干净,没被淋湿。

    邢惊迟抬手托住她的侧脸,垂眸看着她,许久都没应声。

    阮枝眨巴眨巴眼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邢惊迟低声:“有话想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禅房内就他们两人,很安静,只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。

    阮枝微微和邢惊迟拉开距离,给他倒了杯水:“说吧,我听着。”

    这会儿阮枝也想不到邢惊迟会和她说些什么,只以为是下午出了什么事或是他又要去出差了,她托腮靠在案边,看着邢惊迟把水喝了。

    邢惊迟看着她:“枝枝。”

    阮枝应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...”邢惊迟还是头回这样忐忑,实在是表白这件事他一点儿经验都没有,只凭着心里的感觉,“我一直想和你说..”

    “施主!”小沙弥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他捧着斋饭,没能腾出手来敲门,就只好喊了一声,“师叔让我端饭来!”

    邢惊迟的话卡在喉咙里,眸光里的情绪也滞住。

    阮枝往门口看了一眼,小沙弥的影正投在禅门上。她也没多想,起身去开了门把饭端了进来,心想她师父还真是体贴。

    邢惊迟无奈,看来今晚是说不成了。

    也罢,他本就欠她一个婚礼,表白不该这么仓促的。

    机会就是这样,稍纵即逝。

    虽然是夏日,但山上清凉。

    阮枝将画收好后才开了窗,她坐在桌案边看着邢惊迟吃饭,顺便和他叨叨了一会儿下午干了些什么。他听得认真,吃几口就应她一句。

    经堂内点了蜡烛。

    空蝉独自一人坐在蒲团上,凝视着地面晃动的烛光。

    许久,阮枝带着邢惊迟过来找他,说是要回去了,他这才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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