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5 章-《我闭眼了,你亲吧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第65章

    因为孕期,阮枝的脾气变得不太稳定,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常有的事,但她又不想对别人发脾气,只好闷着。因此,东院的几个男人这段时间像吃了哑药,只用眼神交流,免得惹这位小祖宗不高兴。

    倒是本来安静的刘奕华,这些天比平日里话多一些。

    以前因为要藏着和顾衍的关系,他不能在阮枝面前露馅,现在倒是无所谓了。刘奕华和林丞宴一样,和顾衍感情好,所以一个一定要去丰城大学,另一个人非得从北城回来。也是因为对顾衍的感情,刘奕华待阮枝,与他人不同。

    阮枝和刘奕华聊了几天,看着他眉间的郁气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今日丰城下了雨,天色暗沉沉的。

    阮枝坐在工作间,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,手里捻着薄薄的纸,心情难得平稳。

    不远处,朱教授在烹茶,淡淡的茶香令人的心慢慢静下来,似乎水声和时间也变得缓慢。

    赵柏不在,去了前面展区帮忙。

    刘奕华坐在阮枝身边,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阮枝低声道:“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看见姜婉兰了,她看起来瘦了不少,面色倒是还可以。现在姜家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去年冬日以后,阮枝就再没关注过姜家的事。

    现在也就是随口一问,因为顾衍做这些事的前因后果,她对姜家的下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。

    刘奕华本就是在姜家长大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姜家,甚至胜于姜婉兰。他手里的动作不停,应道:“主家该进去的都进去了,刑队长动作很快,没有一个漏网之鱼。姜家海运这块交给了旁支,毕竟百年的基业,不是说倒就能倒的,但受了很大的影响,近二十年怕是不会有起色了。他们或许会离开丰城,去国外发展,姜家在国外也有产业。”

    阮枝顿了顿,又问:“姜婉兰呢,她会走吗?”

    刘奕华手里的笔停住,许久才道:“我不知道。她从小在姜华身边长大,姜华对旁人都心狠手辣,唯独对兰兰有几分耐心。”

    姜华是姜婉兰的爷爷,这一次姜华和他几个儿子都要被判刑,幸好姜婉兰的母亲没被牵扯进去,她和姜婉兰一样,对这些男人做的事并不知情。

    对姜家来说,这好歹是条退路。

    对姜婉兰来说,更是。

    至少她还有母亲,没有因此家破人亡。

    “她很早就不住姜家了,她母亲有钱,日子不会难过。”刘奕华继续动笔,“其实姜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,刑队长没有透露我的身份,我提供的证据也足以定他们的罪。”

    阮枝第一次知道这件事,她有些诧异:“那姜婉兰她……”

    刘奕华笑容苦涩:“是我说的。总得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,知道我这十几年在姜家都做了些什么,我不能骗她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刘奕华告诉了姜婉兰真相。

    可那个傻姑娘,她却没告诉任何人。

    阮枝抿抿唇,她捏着手里的纸,轻声道:“有时候……可能不是她没想好怎么对你。她可能只是在等,等你迈出那一步。”

    阮枝垂眸,还有一句话她没和刘奕华说。

    姜婉兰等了刘奕华那么多年,如果等不到结果,她恐怕会选择离开这里,因为这里也再没有让她留恋的人了。

    这些事,该由刘奕华自己想明白。

    她们都只是旁观者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下了雨,天有些沉闷。

    诺索窝在阮枝脚边打着瞌睡,一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。

    朱教授他们准备回去,走之前看了眼阮枝。

    这些天阮枝的心情不算好,有时候邢惊迟来得早,两人也不说话,阮枝根本不搭理他。他们也不知道这小两口闹什么别扭,只知道别掺和进去,免得多生事端。

    许是雨天事多,邢惊迟来得比平日迟,晚了二十分钟左右。

    邢惊迟到的时候,阮枝在自己的工作间,她没做别的,只是靠在椅子上出神,听见脚步声也不看他,自己背好包,朝左边伸出手,诺索便乖乖叼着绳子过来了。

    邢惊迟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,没去牵诺索。

    雨天他是不牵诺索的,毕竟他一手得撑伞,另一只手得搂着阮枝。

    阮枝这些天并不拒绝他,就是不爱搭理他。

    邢惊迟心里也不好受,但想着先忍过这两个月。每遇上阮枝的事,他总是不能理智思考,他过分紧张她,生怕伤着她丁点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两人又是一路无言回到家里。

    进门后,邢惊迟先去给阮枝放了洗澡水,再进厨房。

    阮枝慢吞吞地往浴室里走,这阵子她回家总得先泡个澡才觉得舒服,只是偶尔泡着泡着就困了。

    今天也是这样,不多时,诺索从卧室里啪嗒啪嗒往厨房跑。

    邢惊迟一听这动静就知道阮枝又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关了火,往浴室走,进去的时候阮枝正趴在浴缸边,呼吸平缓。

    邢惊迟把人从浴缸里抱起来擦干净,再抱上床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他做这些已经很熟练,不会吵醒她,她这段时间总是很困。

    邢惊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她一会儿,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,出门继续做饭,做完他也不吃,进房间来陪阮枝。

    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怀抱,阮枝往他身边蹭了蹭,抬手搂住他的腰。

    邢惊迟沉默许久,将她抱进怀里。

    这时,她浅蹙的眉心便舒展开来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阮枝睡得不安稳,她总是夜里过来找他,过来也不说话,就这么看着他。

    即便这样,她一次都没哭过。邢惊迟最受不了她哭,如果阮枝掉一滴眼泪他当即就会投降,还好她没哭。

    邢惊迟看着阮枝的睡颜许久,在这个时候,他才敢悄悄摸一摸她的肚子,她的小腹还是平坦一片,但不妨碍邢惊迟心里高兴。

    他知道阮枝怀孕的那瞬间,像是天上落了流星。

    看似轻飘飘地落下来,却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种喜悦是无法言喻的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会这种感觉,也想象不出来。

    甚至在阮枝商量和他有个孩子的时候,他预料不到自己在这一刻的喜悦,陌生、令人期待。

    阮枝这一觉睡得不久,不过一小时就醒了。

    她能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温度,陷在惺忪睡意里的她下意识蹭了蹭邢惊迟的小腹,软着嗓子喊:“老公。”

    等喊完,她慢慢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哦,她还在生气呢。

    邢惊迟眼睁睁地看着阮枝的手和身体慢慢从他身边抽离,她眼底的依赖如潮水一般褪去,直至眼底清明,平静地问:“我睡了多久?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抬手顺了顺她鬓边的发,应道:“不久,一小时。饭菜做好了热着,先坐一会儿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阮枝点点头。

    等邢惊迟走后,她蜷缩在一起,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。虽说她每晚都是在他的怀里入睡,但她很久没在他的怀里醒来了。

    阮枝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样的,她这段时间格外依赖他。

    邢惊迟倒了水,站在门口半晌都没动。

    卧室内没开灯,昏暗一片,但并不妨碍邢惊迟看清阮枝的神情。

    她小小的一团缩在床头,神情呆怔,看起来不怎么高兴。其实从他睡书房开始,她就不怎么高兴,哪怕说好只有两个月。

    邢惊迟重新回客厅,又倒了一杯水,水光映着他的神情。

    半晌,邢惊迟捏了捏眉心,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,怎么在这个时候惹她不高兴,他轻吐了口气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晚饭。

    因为今天下了雨,阮枝没出门,邢惊迟带着诺索下去散步,下面花园有雨道,雨不是很大,勉强能散会儿步。

    阮枝站在阳台看着他们,只觉得心里闷得慌。

    原本她心闷烦躁的时候,总是习惯钻进工作间里,画画能让她静气凝神,可现在画画也不管用了,她的心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,想发脾气却又发不出来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