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-《许你骄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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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茶几上,蓝色丝绒盒子就静静躺着,覆了一层灯光。

    上床后,叶谙倒头就睡,再没和他有任何交流,谢朔侧过脸,凝神看她片刻,侧身将她拥入怀中,在被子底下握住了她纤柔的手。

    叶谙隐约察觉到他的举动,但实在睁不开眼,便随他去了。

    翌日,叶谙睡到了日上三竿,昨天晚上赶工完成,她今天不用再去录音棚。

    春阳明暖如玉,她抱着被子坐起来,看了眼空荡荡的身侧,要不是旁边衣架上挂着谢朔的外套,她都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梦产生了幻觉。

    坐了一会儿,她起身下床洗漱,换了套家居服。

    换好衣服,她没有急着下楼,而是坐在床边,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。

    里面有一份离婚协议书,是她前几天找律师拟定的。

    谢朔不在的这段时间,她冷静下来想了许多,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,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地拖下去了,拖得太久,对谁都不好。

    她拿出离婚协议书,重新浏览了一遍。

    结婚之前,两人曾经签过婚前协议,当时谢家怕她嫁过来之后反悔,所以提前定了一条协议:假如有一天两人离婚,她必须净身出户。

    有了这一条协议,离婚协议书就简单许多,不用涉及财产纠纷。

    总体来说,这桩婚姻她其实也不亏,工作室的发展和她如今的名气以及人脉,多少跟谢朔有关。

    盯着离婚协议书发怔半晌,叶谙才下楼。

    餐厅内,谢朔已经吃完早餐,桌上瓷瓶中插着几枝粉色玫瑰。

    “早。”

    叶谙打了声招呼,在餐桌前坐下,想到待会儿要跟他谈的事情,心里泛开几分怪异感觉。

    谢朔吃完早餐,也没有起身离开,而是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。

    叶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,以往他都是吃了早餐就走,从来没有等过她。

    可她又不好问,只能垂着头安静地喝粥,微翘的睫毛忽上忽下。

    吃过早餐,两人上楼,叶谙犹豫半晌,开口道:“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
    她和他对视一眼,走到床头柜前,打开抽屉。

    谢朔看了看她纤细的背影,也从旁边的物品格内拿下了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,坐在沙发上等她,唇角微微弯出一点弧度。

    叶谙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,折返回他面前,一鼓作气地伸手递出:“这是我找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书,你看一看,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,我们就把它签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朔把玩着丝绒盒子的手指一僵,脸上的笑意也骤然冷下来。

    见他不接,叶谙又往前递了递,故作轻松地一笑:“你先看看,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,我们还可以商量。”

    谢朔从来没觉得她的笑如此刺眼过,冷着脸,半晌没说话,也没有去接协议书。

    叶谙想起来没拿笔,又道:“等等,我去拿支笔过来。”

    她转过身,刚想迈开步子,手腕突然被拽住。

    谢朔拉着她的手腕,抬眼道:“不离行不行?”

    叶谙回过头,微微一愣:“我们不是说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谢朔淡声打断她:“我不想离了。”

    叶谙又是一愣,想起那天跟他开诚布公说的那些话,有点头疼:“我们那天不是都说清楚了吗?

    你对我只是习惯而已,习惯了我的照顾,并非喜欢,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谢朔看着她的眼睛,指骨用力,将她的手腕拽得更紧。

    他曾经也以为,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,但这段时间,他每每静下来,想的全是她。

    尤其是这一次,他突然再次失明。

    重陷黑暗的那几日,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病房内,回想起许多事情,终于明白,他离不开她,也没有人能替代她。

    叶谙愣怔住,对上他的眸子,男人双目幽深,神情认真。

    心底仿佛落下一颗石子,惊起涟漪,叶谙指尖动了动,紧抿住唇,半晌,忽然道:“那我问你,从我去年提离婚到现在,你主动关心过我几回?”

    她刻意疏远,是因为时刻在提醒自己不要拖泥带水,他如果真喜欢她,想挽回,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还是那么副态度?

    这期间,她也不是没有期盼过。

    “如果这就是你的喜欢,我没法说服自己相信。”

    谢朔一滞,他是习惯了,不过却不是习惯了她的照顾,而是习惯了她的主动。

    见他无话可说,叶谙不再犹豫,挣开他的手,转身去拿笔。

    拿到笔折回后,她将协议书按在茶几上,纤细手指紧捏着笔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停顿半晌,她才咬牙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日光斜照进来,衬得她侧颜光滑细腻,谢朔看着她,眸色沉了沉。

    签完字,叶谙将笔往协议书上一搁,侧身让开,说:“签吧,我们早就约好的。”

    她努力挺直背脊,捏紧了白皙的指尖,掩饰心里的窒闷难受。

    谢朔半晌没动,眼底神情莫测,像是在思忖什么,就在叶谙准备催他时,他不知想到什么,忽然往后一靠,修长手指松了衬衣袖扣,抬起眼对着她,说出了一句耳熟的话……

    “我记得你说过,口头约定不作数,现在我反悔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倚着沙发,神情姿态完全不似平常,透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无赖感觉。

    叶谙:……?

    这才多少天没见,你是被魂穿了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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