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-《偏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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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盛连浔拿着麦克风站到舞台上,那束光追过去,他站得笔直挺拔,侧面看,像一张利落的剪影。

    前奏开始,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响起,全场静寂,除了音乐声,什么也没有。

    盛连浔开口唱,声音干净,带着诱人的磁性。

    那首歌是《youraisemeup》。

    桑宁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夜晚。

    盛连浔在台上,她在台下,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高挺隆起的眉骨,如冷峻的雪山,眼睛低垂时黑睫浓长,握着麦克风的那只手腕骨明显。

    音响设备并不是那么好,高音时偶尔会有啸叫,但是丝毫无损盛连浔的演唱。

    歌声静静流淌——

    “youraisemeup,soicanstandonmountains

    youraisemeup,towalkonstormyseas

    iamstrong,wheniamonyourshoulders

    youraisemeup…tomorethanicanbe”

    你鼓舞了我,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顶端。

    你鼓舞了我,让我能走过狂风暴雨的海。

    当我靠在你的肩上时,我是坚强的。

    你鼓舞了我,让我能超越自己。

    桑宁第一次听到这首歌。

    她听得认真,入情入境,等到盛连浔唱完,全场欢声雷动,她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,竟然流眼泪了。

    山巍峨,海呼啸,因为你,我努力超越自己。

    唱完整曲,盛连浔走下舞台,打光师很懂事,那道光一直追随着他,直到下一个人登台才作罢。

    没想到盛连浔唱歌这么好听,尖叫声和口哨声响彻夜空,好半天才缓下来。

    盛连浔从台上下来,明明是密实的人群,可他自带气场,无论走到哪里,都自动闪开一条窄缝,一直到桑宁旁边。

    音乐声响起,下一曲开始了。

    大家的注意力慢慢被吸引到舞台上。

    “喂,”在歌曲的间奏里,盛连浔清了清嗓子,忽然声音一压,“翩翩,刚才那首歌是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不是桑宁,不是桑翩翩,而是翩翩。

    似乎他唇齿间未歇的乐音仍缠绵耳畔,桑宁脑子晕乎乎的:“送给我?”

    盛连浔微微偏头,瞳孔深亮:“考到北市来。”

    上次还说没信心,这次她莫名地受到鼓舞,用力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北市等你,还有……”盛连浔语气放得很轻,想说的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,修长的手指蜷握在掌心。

    昨天他打出“有喜欢的人了”这几个字,有个念头就开始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要不要说,他问自己,要不要说出口。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?”桑宁几乎从来没见过盛连浔这么犹疑的时候。

    更诡异的是,向来冷淡的人,耳朵上染上了一点点粉,好像……在害羞。

    唱歌唱得这么好有什么可害羞的啊。

    心脏深处燃起了一丛火,转瞬燎原,火苗舔着喉咙口,惹得盛连浔口干舌燥,这似乎不是最合适的时机,也不是最合适的地点,可烈火燎动,他所有的控制力刹那间崩散。

    “还有,要不要和我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喉咙里那团火退了退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最后一首歌开唱,不知道是学校提前安排的惊喜还是恰巧,焰火升空,发出巨大的声响,一朵连着一朵,五彩花盛开在夜幕,而后如流星坠落。

    气氛被推向更高潮处。

    最后一首歌是《明天,你好》,这首歌每天午间休息的时候都会放,几乎人人会唱。

    无论楼上还是楼下,每个人都用力地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,全场大合唱——

    “每一次哭,又笑着奔跑,

    一边失去,一边在寻找,

    明天你好,声音多渺小,

    却提醒我,勇敢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嘹亮的歌声久久回荡。

    那个夜晚,记住了最多的勇气,最多的不舍,最多的眼泪。

    青春真好,轻易地就能让人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等到散场的时候,桑宁的胳膊累得发酸,耳朵嗡嗡响,她堵了两下耳朵,才想起来问盛连浔:“你刚才说得什么啊?放烟花没听到,还有什么?”

    刚才心里急蹿的火已经熄灭,理智完全回笼。

    盛连浔笑了笑:“还有,新年快乐。”

    “浔哥新年也快乐!”桑宁今晚特别开心,因为盛连浔说那首歌是送给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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